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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之后,皆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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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时候,乔乔从醉意中醒来,寂静的夜,无边的黑暗,宿醉短暂的昏迷之后反而是极度的清醒,头痛欲裂的她透过窗帘缝看到了外面无尽夜空里一丝微微的光亮。
乔乔觉得那是从天堂里渗下来的一道光,那抹亮光,仿佛就是苏禹的眼睛,温柔如水,纯澈透明。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前所未有的思念苏禹,思念他的眼睛,他的才华,他的身体,他的柔情,他的味道……
这样看着,想着,乔乔又沉沉的睡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乔乔被一只温柔的手唤醒了。这只手轻柔的抚触着她的额头,拨开覆盖脸庞的几缕乱发,又替她往上盖了盖被子。昏昏沉沉的乔乔一阵心动,苏禹,是她的苏禹吗?乔乔欣喜的睁开了眼睛,可是眼睛里的神采瞬间黯淡了下去,床前的人不是苏禹,而是尹旭。她这才彻底从醉意里醒来。
尹旭眼神深情,动作亲密,爱怜而深情的望着乔乔。看到乔乔忽然睁开了眼睛,忙慌不迭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语无伦次,“我弄醒你了?就想给你盖盖被子……再睡会吧,昨晚我也喝多了,没照顾好你。”
看到尹旭的表现和神情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乔乔一时有些诧异,但是她还不至于醉的忘记一切,她很快明白了尹旭今日的表现因何而起,这都是因为自己昨夜当众宣布他是她的男友。可见,他当真了,昨晚竟然留宿在了这里。
乔乔忽然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她甚至惊恐自己昨夜是不是不止糊涂了那一件事,尹旭大清早就在她家,难道昨夜……她赶紧掀起被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还好,一切工整。她舒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红着脸缩回了被窝。
尹旭看到乔乔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瓜,我怎么会偷偷碰你呢,这么多年都等了。”尹旭竟然也脸红了。他显然已经陷入了情感之中无法自拔,他甚至觉察不出乔乔的尴尬和躲避,连称呼都变得亲昵而甜蜜。
看乔乔再无睡意,他温柔的给乔乔扶起来,又贴心的在后背垫上靠枕,待乔乔躺好后又递上了一杯水,“来,先喝一杯蜂蜜水,免得头疼。”
乔乔接过蜂蜜水,慢慢啜饮着,眼神有些躲闪,昨夜自己的一时冲动点燃了尹旭渴求已久的心,他如今的眼神热情似火,烧的她有些焦灼。可这个引火之人又是自己,乔乔很是懊恼,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
尹旭倒是不管不顾,他知道乔乔或许内心还没完全接受自己,毕竟她和苏禹的那段感情曾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两人分开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但是尹旭完全不在乎,他只要乔乔肯接纳他陪在身边照顾她,爱着她就好了。
乔乔想向尹旭解释一下,但看到他眼里闪烁的神采又于心不忍,和他在一起越久,乔乔就越会觉得自己残忍,虽然一切都是尹旭心甘情愿,但想到两人自小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想到分离后尹旭七年以来对她的寻找和等待,想到**重逢后这三年来尹旭对她的守候和保护,乔乔就觉得这份感情越来越让自己无法承受,也更无法拒绝。
可是两人沉默尴尬的瞬间,乔乔的电话响了,是苏哲。
苏哲在清晨酒醒了以后就开始郁闷和痛苦,昨夜虽然喝的天昏地暗,他还是看到有好事者把乔乔和尹旭两人一起送回了乔乔的公寓。他浑身蒸腾着醋意和愤怒,却又无从发泄。
乔乔,是他最先遇到的,就算自己曾经因为弟弟而不得不退出,可是如今弟弟已经和乔乔分手,这个女人就应该是自己的,什么时候轮到他尹旭捷足先登?
想到自己的追求和迫切,才使得乔乔和尹旭越走越近,以至如今乔乔竟然弄假成真,真的把尹旭这个冒牌男友正式介绍给大家,他就深深的懊悔。就算是真的男友又如何?哪怕明天就是你们的婚礼,我也不会放弃你,乔乔。
从来不曾遇到挫败和拒绝的苏哲已经被嫉妒和懊恼折磨的有些脱离理智了,在他刚来南京的那段日子里,自己已经和乔乔离的很近,他们甚至在江边的大雨之中接吻。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到乔乔了,却不想从那以后,乔乔却彻底远离了自己。
除了公事和公共场合,他几乎再也看不到乔乔。乔乔已经很久不和他单独会面或者吃饭了,每次约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想到这里,苏哲心里越发苦闷,又拿出了几瓶藏酒喝了起来,喝着喝着,他就想起了那些往事,想起了青青,想起了苏禹。
昔日,他为了他们二人的幸福而放弃了自己爱情,如今,他们已经分手,却各自找了新的陪伴,而自己……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永远就是没有机会的那一个?自己哪点比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尹旭差?
苏哲越喝越多,越来越醉,思绪也越来越极端,对乔乔思而不得的愤懑让他忽然就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拨通了乔乔的电话,“乔乔,你来我这里一下。”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昨夜喝多了头还疼着呢。”如他所料,乔乔依旧推脱着。
“今天你必须过来,苏禹回来了,有事要谈。”说完这句,不给乔乔说话的机会,苏哲就挂断了电话。
看到乔乔的脸色突变,尹旭关心的询问乔乔发生了什么事,乔乔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对他解释,在两人如今尴尬的现状下,再提苏禹只会更加尴尬。乔乔只说项目上有事,要去处理一下,让尹旭先行离去。
送走了尹旭,乔乔很快的梳洗换装,她随身穿了一件银灰色羊绒大衣,又特意戴上了苏禹在**时候送她的那条紫色羊绒围巾,稍微化了淡妆遮掩一下酒后略有浮肿的眼袋,就匆匆出门了。
开车行在路上,乔乔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似乎久久等待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当在电话里听到苏禹回来的消息,她的心一阵狂跳,几乎要蹦出胸膛。一年多了,对于苏禹,她依然无法做到淡然。在她的心里,一直在等着苏禹,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知道那份爱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反而越沉越深,深的无法可解,更隐约有着不知名的期盼。
所以,当她听到苏禹回来的消息,她有些诧异,也有些欣慰,终于,他回来了。